1月30日,騰訊杰出科學家、騰訊量子實驗室負責人張勝譽、以及魯巍、劉穎、郁昱三位“科學探索獎”獲得者做客央視財經(jīng)頻道高端品牌談話節(jié)目《對話》,與主持人陳偉鴻一道共同探討科研和人生??茖W家們是如何走上科學這條道路?勤奮和天賦到底哪個更重要?得到了獎金怎么花?如何平衡理論科學和應用科學之間的內(nèi)在矛盾等話題,四位嘉賓從不同角度給予了解答。
“科學探索獎”由騰訊公司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(zhí)行官、騰訊基金會發(fā)起人馬化騰,與北京大學教授饒毅,攜手楊振寧、施一公、潘建偉等知名科學家,于2018年11月共同發(fā)起,支持在中國內(nèi)地及港澳地區(qū)全職工作的、45周歲及以下青年科技工作者?!翱茖W探索獎”是一個由騰訊基金會出資支持、科學家主導的公益性獎項,也是國內(nèi)目前金額最高的青年科技人才資助計劃之一。2020年9月25日,“科學探索獎”正式公布第二屆獲獎名單,50位青年科學家獲獎。
魯巍是清華大學工程物理系教授,研究的領域是超短超強激光驅(qū)動的尾波加速器及光源技術。該技術有望將大型加速器與光源的規(guī)??s小到普通桌面級別,這將為激光和加速器在工業(yè)、科研、醫(yī)療等領域的應用帶來革命性變化。劉穎29歲就成為北京大學博士生導師,后擔任北京大學分子醫(yī)學研究所教授。她長期從事細胞應激和穩(wěn)態(tài)調(diào)控相關研究,獲得第十五屆“中國青年女科學家獎”。郁昱是上海交通大學計算機科學與工程系教授,曾獲得全國密碼算法設計競賽兩項一等獎。他長期從事密碼學研究,如安全密碼理論與后量子密碼等前沿研究工作,解決了基于編碼的后量子密碼等方向上的多個公開問題。
科學家從小就是學霸嗎?
魯巍認為自己算不上特別。他在節(jié)目中透露自己從小上課就愛走神,初中的時候特別愛看武俠小說,上課的時間會透過桌上的洞看小說,一天大概要看四至五本。
在高中的時候,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在舊書攤上,翻到了一些大學的普通物理、高等數(shù)學等書,這令他產(chǎn)生了較大的轉(zhuǎn)變。他當時看到了一個叫“極限”的東西,感到很神奇。雖然當時的他看不明白,但他有鉆研的精神?;艘恍r間,就把微積分、普通物理中相對比較基礎的部分弄明白了。當他弄懂之后再去看高中的知識,反而覺得比較簡單。
劉穎從小到大都屬于老師眼中的好學生這種類型。從小學到高中到大學都是班干部,學習成績沒掉過年級前六,且沒有出現(xiàn)波峰波谷的情況。
郁昱則表示自己是一個“失敗的例子”。他考大學時志愿填了清華,后來考砸了,然后可能就要調(diào)劑到二本學校。他打了一個申請,表示不服從調(diào)劑,所幸第二年考的不錯,考了縣城第一名。但有了第一年的經(jīng)驗,也沒敢報清華,最后報考的上海的一所名校。他甚至表示,自己被魯巍老師的“凡爾賽”震傷了。
科學家的好奇心從何而來?天賦真的那么重要嗎?
不是所有科學家從小都是學霸,然而他們對世界的好奇心,則是完全一致的。劉穎在節(jié)目中回憶自己小時候是如何對生命科學這個領域感興趣的。她上小學的時候,有時放學早家長還沒下班,自己可以在外面玩。那個時候她就經(jīng)常蹲在路邊看螞蟻,看著螞蟻找食物,找到食物之后回到洞里去告訴其他的螞蟻,接著排著隊一個一個過來,在那里把食物分了,然后再搬回去。她會觀察這些過程,有時候還會給螞蟻制造一些干擾,看看它們會有什么樣的變化。她從小就對生命科學十分感興趣,因此高考的時候志愿上只填了生命科學,而且是不服從調(diào)劑。
郁昱對代碼的熱愛,則源自于電腦游戲。他從小時候喜歡用爸爸的電腦打游戲,有些游戲會有一些程序員留下的“后門”,比如說輸入一些指令,3條命就變成30條命了。也有一些程序員他留下的bug,在某種情況下會出現(xiàn)一些意外的結(jié)果,如果某個人有足夠的水平,就可以把電腦的代碼做一些反編譯,看清楚里面的邏輯,這啟發(fā)了他對編程的好奇心。
天賦到底是不是最重要的呢?科學家是否會衡量自己的天賦呢?魯巍表示,自己一般不會想這個問題。魯巍認為,偉大的科學家,一定是源于熱愛,當然他們也具有極高的天賦。但是到底是天賦成就了熱愛,還是熱愛成就了天賦,其實難以分清。當一個人喜歡一件事情的時候,會不顧其他、無所顧忌的全力去追求,正是這長久種熱愛成就了天賦。
張勝譽也舉出了我國著名數(shù)學家陳省身的例子。大家都認為數(shù)學需要極高的天賦,他曾經(jīng)在2002年就這個問題請教陳省身,“你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人他聰明的不得了,他對這個數(shù)學特別有感覺,你怎么看這個事情?”陳省身的回答讓張勝譽非常驚訝,他說數(shù)學所有的感覺都是因為你對某個很陌生抽象的結(jié)構(gòu)或者是形狀,已經(jīng)做了很久的研究,然后你才會有這種感覺。就好像數(shù)學是你最好的一個伙伴,有了天天在一起的日積月累的了解,才能擁有這種看上去是“天賦”的感覺。
科學家真的“朝聞道,夕死可矣”嗎?
劉慈欣有一個短篇叫《朝聞道》,描述了一個超級文明來到地球,和地球上的各種科學家達成了一個協(xié)議,讓他們知道自己最想了解的終極真理,然后他們必須自殺。物理學家想知道大統(tǒng)一理論的表達式,數(shù)學家想知道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方法,生物學家想知道恐龍滅絕的真正原因,得知答案之后,他們慷慨赴死。
當三位青年科學家面對這個假設性問題的時候,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否定的答案。
魯巍拿愛因斯坦舉例。愛因斯坦的前半生有非常多偉大的發(fā)明,后半生致力于物理的終極理論。但是事實上后來證明,在他那個時代,這些問題不管他多么努力,他其實都不可能成功,因為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被發(fā)現(xiàn),比如夸克等。真正的科學是沒有終極答案的,它永遠是在新的突破之后形成新的不確定性或者未知的東西,所以他認為不一定非要像殉道者那樣,為了答案去跟上帝做交換。
作為一個生物學家,劉穎最好奇的終極問題是:“人的記憶的物質(zhì)基礎是什么?我們?nèi)说挠洃浀降资窃趺磧Υ嬖谶@些神經(jīng)細胞里的?”但是對于她而言,做研究并不是一定要得到最終的答案。她之所以從事科研,是因為她的好奇心,她做實驗能夠感到開心,她只想去享受做科研最純粹的快樂,這就夠了。郁昱認為,其實很多疑問都解決不了,他也不愿意用生命去換終極問題。雖然有一些問題獲得答案可以對密碼學帶來巨大的推動作用,但是距離實用化還很遠。
科學研究應不應該以“有用”為導向?
騰訊杰出科學家、騰訊量子實驗室負責人張勝譽表示,這個問題不能極端化。摒棄一切的實用主義,走到一個純粹基于好奇心的研究,或者是采純粹的實用主義的研究,這兩種路徑都不對。我們每一篇文章或者每一個工作,在評定的時候,如果大家都要去問,這個東西到底有什么用,這也會傷害很多的未來將有重大應用的研究。有些則因為在現(xiàn)在還看不清,或者看到這條科研路上全是坑,所以會有人來質(zhì)疑,這么多問題怎么解決呢?因為前進道路上的問題,就不去做這樣的基礎研究,也是不對的。
張勝譽在節(jié)目中透露,“科學探索獎”的得主的獎金分五年發(fā)放,每年發(fā)放人民幣60萬元,共300萬元。魯巍表示自己還沒想好怎么花這個獎金,郁昱表示將用獎金來“改善生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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